第4章
爸爸坐在书房沉默不语。
大哥摔了杯子，一脸怒气：“我就知道这个穆远洲满脸算计没憋好屁，现在就把你撇了，好一个过河拆桥啊，好好好！”
我没听明白，但还是皱起眉头。
“哥，你别这么说他，是我要……”
“你还护着他！”大哥根本不听我说话，“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？”
“他在吃我们秦家的版图！”
“我就说这一年怎么什么都不顺，原来是这小子给我使绊子，我真是小看他。”
“现在跟你离婚，他还不算过河拆桥？”
“好啊，离，你让他拿公司来离！”
大哥絮絮叨叨，我也终于听了明白。
展开剩余79%我看向一直沉默的爸爸。
他这才抬头回应我：“我们以为都是自家人，有些生意能让也就让了，没想到这次准备了大半年的西城项目他直接找我们的对手合作抢标，损失不小。”
“小苒，你身边睡了头狼啊。”
“早点切割也好，”爸爸叹了口气，“你还年轻，还能再找，就是现在爸爸帮不了你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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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这就是报应。
是我卑劣的趁人之危的报应。
怎么离开家的，我已经恍惚记不清，只记得嫂子拉着我让我别太担心，家底还在，就是穆远洲这几年确实做得不地道。
再回神已经到了他的公司楼下。
律师朋友说几次都联系不上他本人，我打算亲自来一趟。
但要说什么，我没有想好。
原本只是给个离婚协议，但现在我不知道该不该质问他，这些年究竟把我当什么？
攀登财富榜的梯子吗？
还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报复对象？
“穆总在开会。”
我一点也不意外会先遇到关雯熙。
她比我印象里的样子成熟了几分，高高瘦瘦，穿着得体的职业西装。
温柔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文件夹时嘴角似乎弯了一下：“有急事的话，文件我可以帮您转交。”
完全没有发消息给我时的嚣张。
“不用了，我等他。”
“会议可能还要很久。”关雯熙很耐心的解释，“穆总最近特别忙，好几个大项目在谈，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“或者等穆总忙完了，我让他给您回电话？”
很得体也很专业。
穆远洲说的对，她是个合格的秘书。
和他……也确实登对。
“带我去他办公室，我在那里等吧。”
我毕竟还是老板娘，她没有理由拦我。
关雯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，微微弯腰带着我去了办公室。
穆远洲的办公室我来过几回。
干净整洁，一尘不染，很符合他的极简风。
但这次里面明显多了几株盆栽，办公桌上还放了个高端品牌的眼部按摩仪。
“穆总容易眼疲劳，就给他准备了这些。”
关雯熙熟练地为我泡上茶，微笑着跟我解释。
我点点头，应该的。
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苦涩？
我能想象即便像往常一样去质问穆远洲，也只会换来一句他没注意。
况且我现在也没立场质问他了。
只是此刻，冲动在我脑中作祟，在关雯熙出门前我叫住了她。
“你当年，为什么走？”
“现在又为什么回来？”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。
像是关雯熙身上的香味，又像是穆远洲办公室原本的芬香，混在一起，分不出来。
沉默在蔓延。
“如果不是情势所迫，我和远洲应该早就结婚了，我们原本是打算那年订亲的。”
关雯熙的声音渐渐褪去了专业包裹的稳重：“如果不是我走了，你也不会有机会接近他，还和他结了婚。”
“你不感激我吗？”
关雯熙回过头看着我，眼中渐渐蓄起泪水。
随即又忽然轻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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